在上海海洋大学第十一届“读书·文化节”期间,“海韵导读”围绕“海洋文学品读”专题,邀请外国语学院朱骅教授、陈橙副教授,结合他们在海洋文学方面的多年研究和著述,为全校师生进行中外优秀海洋文学作品的导读。11月11日,由朱桦主讲的“巨鲸与大鱼——海洋生态伦理的百年反思”在图书馆406举办。本期导读作为“海洋文学品读”的首讲,从三部经典的海洋文学作品中观照人类海洋观的历史性变化,辅以相关主题的书目推荐,并以电影《白鲸记》作为导读内容的视频展示。
朱骅教授文学博士毕业,任教于上海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是国内赛珍珠研究专家,研究领域涉及世界海洋文学与文化、文学人类学、中美跨国书写、离散与跨国主义理论,新近出版教材《世界海洋文学读本》。
导读会上介绍了《白鲸》《老人与海》《骑鲸人》等小说,从文学视角捕捉世纪更迭下人类对海洋与自身生存的探索与反思。讲座一开始,朱桦以18、19世纪女性的束胸衣,鲸骨裙为引,引出了捕鲸业在美国东海岸的迅速发展和鲸群的消亡。到19世纪中叶,捕鲸业已成为全球性的产业,同时也是重要的资本来源;各种族的人们纷纷逐利而来,成为太平洋的捕鲸船上的水手。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了被《剑桥文学史》誉为“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海洋传奇小说之一”的《白鲸》。小说作者麦尔维尔15岁辍学,曾在捕鲸船“阿古希奈”上做过水手,后服役于美国海军。因此,他的小说绝大多数来源于他四年的海上经历。《白鲸》讲述了一艘捕鲸船“裴廓德”号的船长亚哈被白鲸莫比-迪克咬断一条腿后怀恨在心,为复仇不惜在全世界追捕这条邪恶而狡猾的白鲸的故事。故事以人类与白鲸相互毁灭作结,表现了作者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深刻反思。
而在对《老人与海》的讨论中,朱桦引导大家思考在老人的征服与鲨鱼的掠夺中体现的环环相扣的海洋生态伦理。同时,老人对大马林鱼的赞赏之情也代表了人类对海洋与自然力量态度的转变。故事的结局里老人反复感叹自己“走的太远”,给自己和大马林鱼带来了灾难。朱桦认为,这也许正是人类介入海洋生态“太远”的隐喻。
当进入二十、二十一世纪,对人与海洋关系的叙述已经产生了根本性变化。捕杀海洋巨兽的故事悄然衍化成人对海洋的保护与依赖,其中最著名的,则是导读会讨论的第三部小说——《骑鲸人》。这部史诗般的作品以魔幻而瑰丽的笔法,讲述毛利小女孩打破亲族族长由男性垄断的传统,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成功解救搁浅的鲸鱼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巨鲸不再是邪恶与危险的海洋的化身,亦不再是人类以自我为中心的征服目标。在朱骅展示的选段中,女主人公骑在千年前载着毛利人祖先来到这座小岛的老鲸背上,感到海洋充满母性的安抚力量。至此,正如《寂静的春天》的作者瑞切尔卡森所言:“我深切地认识到人类对海洋的依赖性,人类以数千种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依赖于海洋,大多数人对此深信不疑。”
在导读以上三部小说之外,朱桦还向师生推荐了《假如海洋空荡荡》《鲸生鲸世》《后山鲸书》等作品。在讲座的最后半小时内,朱桦与在座的师生展开互动,回答了一系列的疑问,包括海洋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角色,人类海洋观的流变等。朱桦以其广阔的学识,深刻的见解,幽默的风格,亲切的态度,为在场师生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海洋文学之旅。
导读会后播放了由约翰·休斯顿导演的电影《白鲸》。